伴,身边还有一个领路人。或者是因为四周实在太静、太暗,也或者是因为主持人引导得太好,更或者根本是我过于敏感。本来轻松中带着点戏谑的心境,一丝孤独与无助悄然而生。所幸,难以承受这种无声黑暗的,并不只我一个。在惟余低沉的脚步声,充满死般寂静的夜里,响起了“哑巴”终于难耐的声音和众人不自觉的附和声。习惯了有声和色彩斑斓的世界的人,可以忍受一时的黑暗与寂寞,却无法承受长时间的压抑。
如果……,我忽然一阵恐慌,不敢再想下去,恐惧却已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内心。生命无常啊!如果,哪一天脆弱的生命遭遇意外,光明不再呢?虽然身旁“哑巴”的手潮湿而温暖,道路也尚算平坦,思绪却开始向无底的深渊滑落。我进入了角色。四周是不可预见的未知,黑暗随时随地会像怪兽一样将你吞没,这是一种绝望的无助。象溺水者无法呼吸,像梦魇者无法醒来,孤独与绝望开始扼住我的喉咙,令人窒息。身边是沾满雾水的花草,手指拂过,满是冰凉的绝望。
忽然想到大街上碰到的盲者,那曾经视若无睹的无助面容,原来便是一种绝望,一种无法预知未来的淡漠的绝望。那双由于求生的本能而伸出的双手,其实多么地需要帮助、需要温暖。是啊,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欺骗。我们的同情心曾被不劳而获者无耻地利用。但,这就是我们放弃一只只无助、孤独、绝望又顽强的手的理由吗?我们应该痛恨地是那些不劳而获者。倒洗澡水连孩子一同倒掉使我们觉得倒水者愚蠢,因为欺骗而放弃真正需要救助者的我们何尝不是?
盲者的世界,只有黑暗没有色彩,他们无法想象雨后彩虹的美丽,无法体会迁客骚人笔下多彩多姿的世界。甚至,他们不知道身边站着的人是谁,长得什么样,有什么意图?难道还有比这更令人无助、乃至绝望的吗?我不由地紧紧握了一下身边“哑巴”的手。我要感谢这些默默无闻,给予别人帮助的人。虽然可能他们并不知道,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帮助,意义可以是那样的重大。在此之前,我根本无法想像,一个人,一辈子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需要多大的勇气。那种铺天盖地的孤独与恐惧,那种绝望的无助,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去克服!如果说这是求生的本能,对死亡的恐惧胜过一切,那么,扪心自问,袖手旁观挣扎在绝望中的人,又是何等地残忍。
经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时,“哑巴”把狭窄的水泥通道留给了我,自己走在起伏不平地草地上,我看不见,但能感觉得到。晚上的雾很大,迎面的潮湿感与汽车玻璃上的水珠都证明了这一点。我的心里忽然感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