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30多个春秋,先是办了一个小花卉农场。何孟恒是金陵大学农业经济系的毕业生,对于怎么让植物生根、抽条、开花,他有足够的本事。他俩回忆起那一段芬芳四溢的日子,还一个劲地乐。
夫妇俩生了三个女儿,最初,汪文惺在家相夫教女,帮着料理农场事务。直到第二个女儿大点了,才出去学缝纫——这倒符合古话所说“男耕女织”的境界。然而,现实严峻:农场连年亏本,只好卖掉。何孟恒在小学教过英文,到香港人口登记局当过办理补领身份证的小职员,晚上则翻译英文小说赚几文稿费,还曾失业了10个月;汪文惺后来毕业于香港教育司教育训练班,在多所私立、公立小学任教,1970年退休。
这个家庭度过了一段困难时期,直到何孟恒去香港大学植物系应聘,找到了与所学专业对口的饭碗,才算安稳下来。1981年何孟恒退休时,三个女儿已经先后赴美国留学、就业、成家,于是老两口也来到美国定居,一晃已20多年。
替蒋介石挨了三枪
汪精卫在政坛上大起大落,忽而上台,忽而下野,忽而远遁,忽而归来,不可能不影响到子女的命运。汪文惺夫妇经历的国事、家事像过山车一样令人头晕目眩、翻覆突变。两位老人晚年投入最多精力的,就是搜集、整理关于汪精卫的文物和史料。他们认为,汪精卫作为20世纪上半叶中国政坛风云人物,孙中山遗嘱的起草者和执行人,因其晚年行径“国人皆曰可杀”,致使其卷入的重大历史事件、牵涉的重要人物,以及折射出的社会内涵,很长时间在海峡两岸都成为“禁区”,没有得到深入研究。作为汪精卫的后辈,更作为许多事件的亲历者和目击者,他们有责任提供翔实可信的史料。在汪文惺帮助下,何孟恒写出了一篇篇回忆录,以及一部关于汪精卫与现代中国的专著手稿。
比起担任过汪伪政权公职的哥哥汪文婴,他俩没有职务,回忆能够更超脱、客观;而比起弟弟妹妹,他们跟汪精卫的接触更多,史料更丰富。
老两口首先谈到“刺杀”:“人们都知道,汪精卫的一生跟刺杀有‘不解之缘’。第一次是1910年,他谋划在北京银锭桥用炸药刺杀摄政王载沣,结果被捕,差点丢了性命,在狱中写出那首‘慷慨歌燕市,从容作楚囚。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’。那时,我们还没有出世。但是第二次,我们就赶上了。”
1935年11月1日,国民党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,开幕式后中央委员合影,秩序混乱。多疑的蒋介石临时决定不参加照相,也劝汪精卫不要出席。汪精卫觉得一、二把手都不出席说不过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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