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达夫本人的浪漫的写作风格,应该颁给东君。”你觉得他的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?或者说,你的小说和郁达夫小说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联系呢?
东君:文学不同于体育竞技,其水准不可能做到精确的量化。从单篇的角度来说,到底谁好谁差,真是很难说,但从整体的创作成就来说,毫无疑问是苏童的影响力大。至于我的小说与郁达夫小说之间的联系,就像是牛与牛蛙一样,可能牛蛙叫的声音与牛叫的声音有点像,但本质上是两种东西。不过,我认为自己的写作与“五四”的那批作家能接得上气,评论家孟繁华说读我的作品能读出周氏兄弟的气味,也可能我和郁达夫都是中国南方人,在小说中有一种共同的南方气韵在。
乐清日报:你是什么时间知道自己获得这次大奖的?当时你正在干什么?
东君:是在10月27日中午12点多,当时我正在吃饭,在杭州的作家钟求是发来一条短信:“老弟,今天评出郁奖,大喜,加倍祝贺!”我回短信问:“有个提名奖?”他又回过来:“不是,短篇大奖,惟一。”
乐清日报:法国一位作家萧沆说:“功成名就是最惨烈的惩罚。”而张爱玲说:“出名要趁早。”最近这两天给你打电话的人多吗?是不是有不少媒体要采访你?
东君:有时候功成名就的确是最惨烈的惩罚,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,围绕着他的种种新闻有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,简直就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,题目就可以叫《莫言》。不过,我还没有到那种夸张的地步,这两天打来的电话是多了一些,也有媒体要来采访,有些被我推辞了,你是老朋友,推辞不了,再说与你也能聊出点东西来。
乐清日报:为了今天来你这里,昨晚我又读了一遍《听洪素手弹琴》,概要地说,小说是说一个叫洪素手的女孩,在演奏古琴上有极高的造诣,但是有时不得不为自己不愿为之演奏的人献艺,有次她不愿为大款唐老板演奏,引发冲突,离开老师顾樵教琴的山馆,来到上海,并与民工小瞿结婚,小瞿为谋生去做“蜘蛛人”,后来坠楼而死,洪素手最后也不知所终。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很凄美的关于艺术在当代社会艰难处境的故事,我这样的解读是否妥当?
东君:你的解读是对的。艺术就应该保持独立性,作家也一样。这篇小说的结尾是开放性的,也就是你所说的洪素手最后不知所终,曾有编辑要求我把这个结尾修改一下,但我没有改。这样的结尾,我是借鉴美国著名作家卡佛的写法,可以称为“卡佛式结尾”,好像一根琴弦突然断了。如果你仔细读,还可以看出小说受到老庄思想的影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