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黄忠
曾经很喜欢三毛的那首歌:“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,为了梦中的橄榄树,就这样流浪远方,流浪……”多少次在梦里,也依稀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子,拨开骨骸上的黄沙,大声叫着:“看,骆驼头骨呃。”
自从少年时做了这样的梦,多少年多少年就很向往流浪。我曾经细细研究过新疆的地理,从喀纳斯湖到天山,从塔克拉玛干沙漠到敦煌。多少次细细地想过,如果我去一个月,该走怎样的路线,假如是一年呢?
少年的梦里,总是有一位红颜知己,能够陪伴自己一起走天涯。不需要多美丽,但求经得起风霜,说得到心事。在每一个日升月落的清晨,看着沙漠东地平线红色的祥云,能够坚毅地咬一口馍馍,喝口白开水,继续上路。
也想过遭遇漫天的尘暴。漫天漫天的风沙,仿佛从大地的每一个裂隙间闯出,呼啸着,旋转着,遮蔽整个天地的光。似大地的呜咽,似鬼域的狼嚎,就那样揪着人的心,沉沦到人世的深渊。正当人彷徨无助时,一道道犀利的闪电,又似劈开地狱的利剑,从天的那头,划破长空,直抵人的心底。
也曾想过有朝一日,自己攒够了钱,能够追随三毛的脚步,走走撒哈拉。看看加那利群岛,见见那里奇异的沐浴习俗,素面朝天,任风沙吹刮自己的脸,不带一丝的彷徨。
可惜流浪总是少年浪漫的想象,现实总是那么无情。少年时候有学业,长大之后有事业,中年之后有家庭,种种琐事牵绊,流浪的脚步,总是一拖再拖,一晃就成了无影的梦。即便三毛自己,也从来没有实现横跨撒哈拉的梦想。
少年时候有这样的梦,大家说你浪漫。一旦中年之后仍抱这样的梦想,那就成了傻子。人总得面对现实,少年的梦,到现在,该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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