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众多兄弟的一员,对因此造成的损失也只能忍气吞声。“朱敦,即使按照每个包间五百计算,你都不知道让我赔多少钱了。”他说。“我会回报你的,”朱敦说,“如果有下辈子。”朱敦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径倒真适合抓拍——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潜伏在窗口的那根长长的圆筒。当然,我们对朱敦还是颇有感激之情。如果不是朱敦乐于共享,我们也不会观赏到那么多女人深深浅浅的乳沟。 女人的乳沟只是朱敦兴趣的调剂品。就像我们在工作之余上网聊天,查找几张色情图片,或者在和老婆做爱之后躲到厕所里抽根烟。看起来没有必要却很重要。按照朱敦的说法,他的那些写实主义的照片迟早会大放异彩。“如果有下辈子。”我们接着挖苦说。但是朱敦对我们的挖苦似乎不太在意。朱敦仍然我行我素。即使我们占据那个包间纵情喝酒,朱敦的注意力也会长时间落在照相机上。应该和周全的提示有关,在那个傍晚,朱敦的目光时常游离在对面紧挨着的几家烟酒店间。朱敦那种翘首顾盼的样子是不自觉的,无意识的。朱敦回过头,对我们说道:“程晓风那小子要调到市里去了。” 一副太监相的程晓风要调到市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。不过我们还是为朱敦提前到来的出头之日感到振奋。我们立即督促朱敦放下手中的照相机。朱敦现在既不应该陪我们喝酒,也不应该对着镜头发呆。朱敦应该做的事情,是抓紧时间“活动”!但是朱敦却满不在乎地转过身,接着他把头缩到照相机上,对准那个长长的圆筒,好像我们的忠告只是一堆空气而已。
夏柳进入朱敦的圆筒是在另一个傍晚。夏柳在那个傍晚出现在顺丰食街对面的烟酒店,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根长长的圆筒。夏柳在圆筒里左右观察了一下,接着她走进了一家烟酒店。夏柳利索地买了十条中华,一对茅台。夏柳在走出烟酒店的时候,向前张望了一下。就在那个瞬间,朱敦的目光、圆筒的指向、夏柳的目光重叠成一道直线。朱敦不禁打了个寒战,幸好他仍然把头缩在照相机上。夏柳似乎有所警觉。夏柳的目光在避开长焦镜头后又迅速回瞥了一下,她手上的两条袋子也紧跟着朝背后摆了一摆。接着夏柳才若无其事地钻入一辆路边的小车。 朱敦继续缩在照相机上,目送小车离去。出乎朱敦预料,在诸多同事中,居然是夏柳第一个闯入自己的镜头。与许多机关妇女不同,夏柳的身上有一种安静的气质。夏柳不善于经营客面,在酒桌上也默默无闻,她更多的时候属于母亲的身份——迟到是为了送孩子上学,早退是为了接孩子回家。夏柳手中烟酒的分量足以构成送礼的嫌疑,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