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而至,我便知房叔返回了,站立起来,掸去膝盖的灰尘。房叔惊讶地看我这副表情,然后一边介绍一边唠叨起来:“祖祠多年失修,快要塌了,也无人张罗一下,乐清人富裕,那家宗祠不富丽堂皇,走遍乐清洋只有我们林氏宗祠这般破陋了。”我想,房叔的话一点也没错,我又想,始祖生前一心为民,不以权谋利,宁愿穷困潦倒,任劳任怨,死而后已。如果后人奢华修建祠堂,难道不违逆始祖初衷吗?勤俭、朴实是始祖的遗风祖训,子子孙孙遵循遗训,方能让始祖安息于九泉啊!秋风瑟瑟,在宗祠的漏隙间呜呜鸣叫,仿佛始祖谆谆教诲又在耳旁响起。
撰写文史并对文史颇多研究的王志成先生与我晤谈时曾说,在乐清历史上,王十朋考取状元,林公一考取榜眼,王十朋、林公一是考取最高功名的两位先人,也是乐清历史上具有较大影响的人物。是啊,假如始祖不被奸相排挤而撷取状元?假如始祖得以皇帝信任而委以重任?假如始祖不积劳成疾、英年早逝?假始御赐玉杯不遗失民间?南宋的历史会如何改写,始祖的命运会如何演绎?他的个人史又会如何书写?今人又如何评价始祖?当我逐一叩问这一假如时,这一切的假如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了。
每当我听到始祖的故事,每当我看到始祖积劳成疾、抱屈而终,信州百姓“巷哭路泣”的悲恸情景时,我的血会在血管膨胀,我的泪总会抑制不住流下来。总会跨越千年时空与始祖对话,每一次对话,总是对心灵的震撼和洗涤。这是始祖对我林氏子孙最好的抚慰和勉励。
2012年10月17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