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包装到软包装都无不夹杂着钱权合流的各种交易,甚至是赤裸裸的交易。
《庄子•列御寇》中曾言:“庄子曰,知道易,勿言难。知而不言,所以知天也;知而言之,所以之人也。古之人,天而不人。”对此,流沙河先生有如下的解释:庄子说,学道懂道不算困难,难在懂了而不夸夸其谈。懂了而不夸夸其谈,因为他已回归自然;懂了而去热情洋溢地鼓动宣传,搞“人伪表演”可见他仍是门外汉。古代修道者谨守朴拙,与一切装腔作势绝缘。流沙河还在最后得出了“鼓动宣传,违反自然”的概括性总结。
我们常常说:“人作恶,天知道!”但天从来是不说的,因为世道轮回,因果报应。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”。但我们不能对庄子的话包括一切圣贤言语进行机械的理解,要融会贯通。假如一个人虽满腹锦纶身怀绝技而默默无闻衣食无着,还能够做到“抱朴守拙”吗?假如孔丘老夫子不去周游列国,四方游说,他的思想能为世人所广之吗?任何学问,缺乏实际使用价值就是迂腐之论,无用之学。实质上,经世致用才是古来文士最基本的人生理想。迄今为止,这种思想犹未过时。我倒是更愿意看到,真正的“知者”能够把“一知半解”或“一无所知”者欺世盗名,招摇过市的虚伪的一面“道”出来。如果大家都知而不道,缄口不言,一切仰仗于因果,期待于天道,则“三才天、地、人”谈何和谐也!弱势如果一直默而不争,以为“不争之争”乃是上上之争,那是自欺也。倘若强势不顾弱势死活,或名或利,一争再争,乃为欺人也。强势不争,已然丰裕,弱势争之,尚且短缺。故我以为,所谓“不争之争”,关键在于分寸尺度和方法策略也。
书法界的山头林立和各种“观念”、“主义”之争,其中一些根本与真正的学术无关。而是话语权力争夺和书坛“圈地运动”的生动体现。但往往就是这些“主义”和“观念”的始作俑者手中牢牢控制着书坛话语权力。很多问题,他们根本无法自圆其说,只能借助于自身所占有的优势资源实施强制性推广。一旦有人站出来戳穿“皇帝的新装”,就会遭到或明或暗的有组织的猛烈攻击。
书法作品的商品化是好事,但也会成为坏事。当次品被当做精品之时,当废纸被当做“墨宝”之时,当精品为人所不屑而人才不为社会所尊重之时,书法作品的商品化自然已属恶俗至极。
而书法批评的价值往往就体现在正本清源激浊扬清方面,权力的魔杖当空挥舞,而有识之士默而不言,不仅是批评家的悲哀,中国书法的悲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