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眷郭纯,嗣位后,以郭纯为永乐旧臣,特加优待,改任他为西华殿待诏,不久又升他为閤门使,享受正六品待遇,官阶为承直郎,并封赠其父同等官阶,封赠其母张氏、其妻叶氏为安人。仁宗当了一年皇帝就驾崩了,继位的宣宗对郭纯也非常照顾,为他办了两件好事,一是按照郭纯的要求,命他原来所在的部队削去其军籍(籍在军伍,意味着文通还是戍卒),二是将他升为正五品食禄。宣宗还御书“江南秀才家”五字赐他。宣宗崩后,英宗继位,新君希望他继续为宫廷效劳,但这时郭纯已六十多岁,就以年老力衰为由,上疏请求致仕。英宗批准了,给了他一笔可观的舟车道里费,以华其行。 当年走出太平巷的穷少年郭文通,如今的大明宫廷画师郭纯衣锦荣归故里,为他的人生画了一个非常圆满的圈,自然人人称羡。接着的十年余生,他是在太平巷度他的优游岁月。他在太平巷建房,名之为“朴斋”,作退休之所,名人杨士奇和金幼孜都为他作了《朴斋记》。他的原配夫人叶氏早已去世,现在太平巷的朴斋里陪伴他的是续弦夫人周氏。英宗正统九年,郭纯去世,享年七十五岁。死后葬于窑岙山,与其原配夫人叶氏合葬。黄淮为他作墓志铭,铭曰: 猗欤吉人兮,逢世运之隆平。荷圣明之眷遇兮,匪直绘事之专精。繄质美而行确兮,爰肇锡以嘉名。历四朝而一致兮,职业日跻乎显荣。慨暮景之侵寻兮,怀伯阳之止足。皇仁俯徇于私情兮,归田园而理松菊。安居殆将一纪兮,倏焉流电之过目。哀荣终始正而不颇兮,怳若昼夜之往复。人孰不叹嗟兮,厥声载路而相属。墓门有石兮,如珪如玉。焯行著铭兮,以雕以琢。庆泽敷遗兮,绥以多福! 关于郭纯的履历,大致如上所述。行文至此,似乎还有几个问题需作交代和辨析。 一是郭纯的性格,永乐皇帝将其概括为“谨厚纯朴无矫伪”,大致没错。“谨厚纯朴”是一个方面,还有一个方面是“无矫伪”。“无矫伪”,就是不做作,不说假话,不掩盖自己的观点。不能把“朴”理解为老实得没有性格和主见。郭纯造“朴斋”,请金幼孜作记,有人对金幼孜说:“文通性聪敏,有巧思,善画,有大小李之法,作金碧山水尤精妙,似非朴者,而以是名斋,不几于相戾乎?”意思是,郭纯这样聪明的人,怎么可以叫做“朴”呢,岂不自相矛盾?金幼孜的回答是,看人要看本质,文通的“朴”,是“几于道”(近乎儒家学说所提倡的“道”),是要矫正虚浮的薄俗,是返朴归真,以达于孔子标示的境界,这与聪明不聪明无关。郭纯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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