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,我是那么的在乎俗世的荣辱。当我离开布达拉宫,站在广场上,回到了俗众之中时,虽然让我重归到轻松的状态,但是,我仍感知着背后的布达拉宫的宏大与庄严。于它,我是一粒无知的尘埃,无声,无迹,简直没在这世上存在过。于我,俗世的过程是短暂的,当我在广场上点烟一根卷烟时,指间升起的一缕青烟,几乎把肉身的快感等同于轻飘的生命。 当我再次看到长长的转经队伍从身边络绎不绝地走过,我不再看他们的平和安祥的面孔,我只是匆匆跟着团队离开,我本就不在他们中间,我没有力量再次细看他们单纯虔诚的信徒面孔。 六、雪山 它抬起的是什么? 越抬越高的是对白色的否定。 那么绝对。死亡般的虚空。 ——《雪山》 从林芝到拉萨,从拉萨到那木错,八百公里的路上,一路上,不断地有雪山出现。它们远远地出现在视线之中。 车中,人们嘈杂地谈论或惊呼着关于雪山的话语: “雪山离我们多远?” “看到的是什么山?” “它真白。” “我要上去抓把雪玩玩。” “前面拐弯过去还能看得到雪山么?” “看!看!又是雪山!” “雪山!雪山!” 车中的人真的是很兴奋,看到了真实的雪山,对他们而言,到西藏看到了雪山就完成了想象中的一半的任务。 南迦巴瓦峰是我的这次西藏之行中遇到的第一座雪山。 南迦巴瓦峰是这么的远,几乎是一座形而上的雪山,而车上的人对雪山的议论是形而下的,她们想以手抓山顶上的积雪,想在雪山顶上留个影,想回家后在照片里欣赏雪山背景中的自己的影像。然后,说,你看,雪山!在直白村,再向南迦巴瓦峰眺望时,雪峰已经重新隐没在浓密的云雾之中。我的视线在这时是凝滞的。高高的南迦巴瓦峰,它抬起的是我的不真实的想象。我更愿意多次重复地描述它:远的,不真实的,难得一见的,形而上的,有着天堂气息的——南迦巴瓦峰。 在西藏,雅鲁藏布江是绝对的,南迦巴瓦是绝对的,大昭寺是绝对的,布达拉宫是绝对的。当我处于它们的底下或远处时,这种感觉尤其强烈。在去往巴松错的路上,人们再次看到了雪山。夏日的雪山在阳光下的闪耀令很多人着迷。那么高,那么遥不可及。它的白色是那么的虚幻。它的尖顶是那么的宁静。在巴松错,我从湖水中接通对雪山的想象。巴松错的湖水来自远方雪山的融雪。当雪山之水进入巴松错时,仍然保持着虚幻的品质。我注意巴松错原木联接的浮桥,它一半浸在湖水之中,起伏的浮动,拉伸的粗大钢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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