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有消极的时候,要拿消极作镜子,作力量,这样可以永远前进。像文章结尾,太冷,不是你现在该有的调子。好的艺术品有二:一是美,是幸福;二为反思,是怎么让人类幸福。你岁小,应该追求美。我的感觉是这样,写文章,就像给心灵讲故事,就像讲话一样,无需打花拳,真诚很重要。”这番话,受用一生,甚至奠定了我对艺术的基本理解。
有天刮台风,天刚亮,先生就来了。水淋淋地站在我面前,用那条湿漉漉的来苏布擦着湿漉漉的衬衣,笑着说:“这个雨真大,上半街漫了一尺多高,所以来晚了。你没关系吧,昨夜风大,不受怕吧?我名字叫思雨,可我的书房不思雨,昨夜漏得我没停过手,搬了一夜书。哈哈,还是古人有情致,把台风叫做风痴,这个风疯了,哈哈。你没受惊就好,我想早些过来,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路漫没了,我是在河上走来的,哈哈哈,开始上课,上课。你先自己画,我今有点兴头,来的时候作了几首歪诗,现在把它记下来。”边写边讲:“我年少的时候,很喜欢写。同伴有禹平和水平,经常到五洞门和箫台山去游玩,作诗画画。禹平是个真正的文学家,思维很快,张口就来。水平是个聪明人,灵气十足。文革中,我也写,也画。那时没纸,把666粉的包装袋洗净晾干,躲在阁楼里画,过过瘾头。有一回,饿得难受,看到屋后的一大片盛开的油菜花,甚是好看,写了首打油:黄花遍绿野,为我尽情妍。聊将花作酒,莫笑醉花前。当时写完心情舒畅多了。呵呵,别人讲我天天谈什么艺术,艺术还要吃饭的,可是特殊情况下,艺术也可抵一顿饭,呵呵。”
“我教你唱读吧,诗要吟,词要唱,文章要念。要的就是这种情绪,把的就是这种味。现在人读古典文学,也好,就是无味无韵。唱也有技巧,我小学有位教音乐的先生,上课不在课堂,经常带我们在田里转,看看花,踏踏泥,领着我们把吃奶的力也唱出来才回校。然后跟我们说,唱的时候要自然,声音要圆。对了,我年轻时在墙头拾到一本日本兵的音乐本,都是日本歌,好听得很。日本字我识得,其中有首《中国的夜晚》,很好听,我教你唱:西纳啂又落,西纳啂又落又,啂不落……(音,意为中国的夜晚啊,多么美丽的夜晚啊)。哈哈,老了,漏口风,人听倒了,呵呵。”
假期结束前两天,那日王老来得比较迟。坐下开口:“我们讲讲闲谈吧。你我相处近两个月了,发现你比较懒,是不是真懒,我不知道了。你很有才情,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专家,就是缺乏坚持,我起先想教你画些鱼儿鸡儿,但是后来想想,还是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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